第89章 [VIP] 山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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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9章 [VIP] 山崖
沒有等她開口問, 他就兀自說：“我以為痛苦會很漫長，但沒想到竟然只有短暫的某些瞬間我會感到難過，剩餘的竟然是一種解脫。可能她活得太辛苦, 所以她死了反倒並不像是一種懲罰。”
她挨得他更近了, 她不知道該說什麽安慰他, 只能通過氣息的相融和肌膚的相觸來給予她安慰。
他們都經歷了母親的離世，他們同母親的情感又是同樣的覆雜, 在這道無解的命題裏他們都不是個好學生，題本關上了, 那些覆雜的運算式就永遠沈睡了。
“或許她終於有機會去見早夭的哥哥, 去和他說一聲抱歉了。”他啞聲說。
“季行川, 我在這, 我會一直陪著你的。”她輕輕撫摸著他的背，用這樣的方式告訴他，她在他身邊。
這個夜晚靜謐而溫暖，他們相擁著睡去, 直到黎明的晨光到來。
-
第二天醒來以後, 季行川把黎婉的翡翠手鐲交給了她，她不禁唏噓原來天底下的母親還是相似的, 在生命的最後還是會想著為孩子做些什麽。
她小心翼翼地收起來了。
接著，對著季行川說：“我今天傍晚應該就能殺青, 那村裏離鎮上大概一小時車程，我們應該可以一起吃個晚飯。這鎮上有家野生菌火鍋不錯, 帶你去吃吃。”
季行川倚在桌角上問：“要我送你嗎？”
“不用了, 節目組有專車接送的。你累了這麽多天就在酒店休息一下, 我知道你肯定還有工作要處理。”蘇曉站起身來，摟住他的脖子, 親了下他的側臉，“乖乖等我。”
季行川順勢攬她的腰，吻了下她的嘴唇，“好，我等你。”
為了給季行川散散心，她專門安排了滇南五日的旅游行程，今天結束後再住一晚就可以出發了。
錄制完最後的收官，蘇曉在節目組順利殺青，節目組還給她準備了玫瑰花束。
“小趙，今天是最後一天了，這一個月辛苦你了，買了點茶葉送給你奶奶。”蘇曉抱著花微笑著向她的司機趙鑫走去，並給他遞去了一袋茶葉。
“不辛苦不辛苦，這禮物我不能收，蘇小姐客氣了。”他推拒。
“是送給奶奶的，你就別推讓了。”
趙鑫是為數不多留在村裏的年輕人，家裏還有年邁的奶奶要照顧，奶奶愛喝茶葉，蘇曉就順手買了點。
“那我就替奶奶謝謝蘇小姐了。”看她堅持，趙鑫也就收下了。
落日熔金，夕陽的餘暉落在郁郁蔥蔥的山林間有一種神秘又雋靜的美。
她坐在副駕上，想到馬上就要見到季行川，心情就很好。
“嘟——”刺耳的喇叭聲響起。
蘇曉的意識有一瞬間的停滯，她的腦海中只迅速地閃過急速迎面而來的卡車、急打方向盤的小趙、和一瞬間就被撞裂的護欄。
在天旋地轉的暈眩、猛烈的撞擊以及劇烈的疼痛中，蘇曉失去了最後的意識。
季行川在酒店遲遲沒有等到蘇曉回來，天已經黑了，他一小時前發給她的消息沒有回音，打去的電話也是忙音。
一開始只以為是山路上沒有信號，但越等他越心裏發慌。
季行川找人聯系上了蘇曉的節目組，卻聽到了令他肝膽俱裂的消息。
工作人員告訴他蘇曉在回程的路上出了車禍，車子直接摔下了山路。消防救援隊已經出發去搜救了，現場沒有監控，根據現場痕跡懷疑有肇事車輛逃逸，警方正在追蹤。
他詢問了出事地點和救援隊的電話，掛斷電話後，只覺得渾身發冷，連指尖都在顫抖。
巨大的恐懼像一雙蒼白幹枯的手扼住了他的喉嚨，令他喘不上氣來。
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，走向剛租來的車，急速向出事地點開去。
他心裏只有一個念頭，她一定不會有事的，一定不會有事的……
她答應了今晚要和他一起火鍋的，她說過會一直陪著他，她從來都不是食言的人……
攥緊方向盤的手幾乎變了形。
偏偏這時變了天，車窗外突然下起了雨，天陰沈沈的，雨刷器“哢吱哢吱”刮在車窗上的聲音格外刺耳。
等趕到車禍現場時，本就狹窄的山路口被攔起了一片，只開了一條路，有交警在指揮，允許來往車輛輪流通行。
攔起來的路裏面停著消防車、警車和救護車。漆黑的夜裏，藍色和紅色燈光交替閃爍著，像他的心跳一樣不安。
他停在了攔路樁前，一位警員上前來，敲了敲車窗，“這裏不能停車。”
他搖下車窗，急切地說：“你好，我是前面事故……傷者的家屬，可以讓我進去嗎？”
警察仔細地看了他一眼，詢問：“哪個傷者？”
“蘇曉。”
“和她什麽關系？”
“……丈夫。”
“姓名？”
“季行川。”
“身份證給我看下。”
季行川拿出了身份證，交給他。
警察看完後還給了他，隨後挪開了攔路樁，“開進去，停在最後，有消息會通知你的。”
“謝謝。”
季行川停好車，大開車門，連門都沒關就沖進了雨裏，繞過消防車的阻礙，他看到了令他觸目驚心的一幕。
山路的鐵欄桿被撞斷了一大截，鋼筋像殘肢一樣掛在崖口。
他生生地停住了腳步，不敢再往前走一步，整個人如同被冰封了一般，冰冷的寒意從頭淋到了腳，最後滲進了骨髓裏。
“誒，你是誰啊，別靠近事故現場。”又一位警員大步走了過來。
季行川深吸了一口氣，聽到自己的聲音說：“我是蘇曉的家屬。”
他已經快認不出自己的聲音了，只覺得陌生。
警員看了他一眼，又瞧了下他身後，語氣軟了下來：“消防隊已經下去救援了車輪卡在樹冠上，車掛在了崖口的一個小平臺上。救援有難度，需要一些時間，你回車裏等消息吧，人救上來的話會通知你的。”
聽了警員的話，季行川才覺得喉嚨口松動了一些，“謝謝……我在這裏等她……”
警員也沒說什麽，只是對警車裏的人說：“給他拿件雨披。”
“謝謝。”
季行川就直挺挺地站在雨裏，看著那處斷裂的缺口，心也跟著裂開了一個斷口，淙淙地往外流著鮮紅色的液體。
崖口來來往往走過許多工作人員，有消防、有警員、有醫護，他們各司其職，而他，卻不知應該做些什麽。
巨大的無力感籠罩著他，像墜落到一口深深的枯井裏，被獸夾夾斷了腿，無論如何哀叫都不會有任何響應，只留下空蕩的回音。
他這人從來都不信神佛，但這一刻他卻在心裏祈禱了千千萬萬遍。
就這麽站了不知多久，崖邊的聲音開始嘈雜起來，有消防員擡著擔架爬了上來。
腿部的血液迅速回流，季行川沖上前去，看到一個渾身是血的……男人。
他鼓起勇氣往崖下看去，後面還跟著一個擔架，上面綁著穿著白裙的女孩，消防員在前面擋著，他看不清臉，但女孩腳上的低跟白鞋正是蘇曉早上穿出去的那雙。
他的心跳劇烈加快，手心滲出了一層細細密密的汗，他的人生中從未有過如此緊張又無助的時刻。
他終於看清了蘇曉的臉，她雙目緊閉著，頭發散亂，臉上是一塊一塊的淤青，頭上綁著紗布。
心臟劇烈地抽痛，一下又一下。
季行川跟上了救護車，醫護人員又詢問了下他的身份就開始忙碌地工作。
救護車送到了最近的鎮醫院進行急救，蘇曉身上多處骨折，腦部有腦震蕩和腦挫裂傷，好在腦C T顯示程度較輕，沒有生命危險，已經在急救時清醒了過來。
蘇曉再次醒來時已經在病房裏了，一睜眼就看到了守在病床邊的季行川。
他一臉憔悴的模樣，下巴上青渣不少，眼裏布滿了紅色的血絲，看到她醒來後，眸裏翻滾著劇烈的情緒。
他立刻湊近過來，小心翼翼地牽住她的手，帶著顫音啞聲說：“曉曉，你醒了……感覺怎麽樣？”
蘇曉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渾身都在疼，尤其是右側頭和右腳。
頭頂醫院病房冷白的燈光打在她臉上，她感覺頭也暈乎乎的，很不舒服，有一種宿醉後犯惡心的暈眩感。
餘光瞄到掛在鐵架子上一罐罐的輸液瓶，她開始回憶之前發生了什麽，她好像是出了車禍，但一旦回想細節t，大腦卻是一片空白，只覺得頭疼。
蘇曉回握住季行川的手，嘴角扯住一點弧度來，安慰道：“別擔心，我沒事。”
看季行川的樣子一定是急壞了。
“我去叫醫生。”
“嗯。”
醫生給她做了檢查，告知了她的傷情，惡心、頭痛、逆行性健忘都是正常的腦震蕩和腦挫傷癥狀，需要進行藥物治療。她的右腿和肋骨有多處骨折，大概需要住院半個月。
她大概想起來是在回鎮的山路上出了事，在險峭的山路上撿回來一條命並且沒有大的損傷已經實在是幸運了。
“小趙怎麽樣了？”蘇曉急切地問季行川。
季行川沈聲說：“他和你的情況相似，也是腦挫傷加多處骨折，身上多處擦傷，沒有生命危險，已經通知他的家人了。”
“還好。”
蘇曉松了一口氣，小趙是家裏的頂梁柱，不敢想象如果小趙出事了，奶奶該怎麽辦。
“守了很久吧。”蘇曉雖然不知道她睡了多久，但她還是第一次見季行川的眼睛這麽紅，她心疼地摸了下他的臉，“醫生說沒什麽事，靜養就行，你也別坐這了，去睡會兒吧。”
他卻定定地看著她，一動不動。
“我現在的樣子是不是很醜？”蘇曉故作輕松地自嘲，“別盯著我看了，等我可以美美地化妝以後，你想看多久看多久。”
“蘇曉。”季行川喉結滾動，漆黑的眼眸濃得像無底的暗河，“我們結婚好不好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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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挨得他更近了, 她不知道該說什麽安慰他, 只能通過氣息的相融和肌膚的相觸來給予她安慰。
他們都經歷了母親的離世，他們同母親的情感又是同樣的覆雜, 在這道無解的命題裏他們都不是個好學生，題本關上了, 那些覆雜的運算式就永遠沈睡了。
“或許她終於有機會去見早夭的哥哥, 去和他說一聲抱歉了。”他啞聲說。
“季行川, 我在這, 我會一直陪著你的。”她輕輕撫摸著他的背，用這樣的方式告訴他，她在他身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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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醒來以後, 季行川把黎婉的翡翠手鐲交給了她，她不禁唏噓原來天底下的母親還是相似的, 在生命的最後還是會想著為孩子做些什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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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著，對著季行川說：“我今天傍晚應該就能殺青, 那村裏離鎮上大概一小時車程，我們應該可以一起吃個晚飯。這鎮上有家野生菌火鍋不錯, 帶你去吃吃。”
季行川倚在桌角上問：“要我送你嗎？”
“不用了, 節目組有專車接送的。你累了這麽多天就在酒店休息一下, 我知道你肯定還有工作要處理。”蘇曉站起身來，摟住他的脖子, 親了下他的側臉，“乖乖等我。”
季行川順勢攬她的腰，吻了下她的嘴唇，“好，我等你。”
為了給季行川散散心，她專門安排了滇南五日的旅游行程，今天結束後再住一晚就可以出發了。
錄制完最後的收官，蘇曉在節目組順利殺青，節目組還給她準備了玫瑰花束。
“小趙，今天是最後一天了，這一個月辛苦你了，買了點茶葉送給你奶奶。”蘇曉抱著花微笑著向她的司機趙鑫走去，並給他遞去了一袋茶葉。
“不辛苦不辛苦，這禮物我不能收，蘇小姐客氣了。”他推拒。
“是送給奶奶的，你就別推讓了。”
趙鑫是為數不多留在村裏的年輕人，家裏還有年邁的奶奶要照顧，奶奶愛喝茶葉，蘇曉就順手買了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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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曉的意識有一瞬間的停滯，她的腦海中只迅速地閃過急速迎面而來的卡車、急打方向盤的小趙、和一瞬間就被撞裂的護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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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行川在酒店遲遲沒有等到蘇曉回來，天已經黑了，他一小時前發給她的消息沒有回音，打去的電話也是忙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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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行川找人聯系上了蘇曉的節目組，卻聽到了令他肝膽俱裂的消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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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，走向剛租來的車，急速向出事地點開去。
他心裏只有一個念頭，她一定不會有事的，一定不會有事的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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偏偏這時變了天，車窗外突然下起了雨，天陰沈沈的，雨刷器“哢吱哢吱”刮在車窗上的聲音格外刺耳。
等趕到車禍現場時，本就狹窄的山路口被攔起了一片，只開了一條路，有交警在指揮，允許來往車輛輪流通行。
攔起來的路裏面停著消防車、警車和救護車。漆黑的夜裏，藍色和紅色燈光交替閃爍著，像他的心跳一樣不安。
他停在了攔路樁前，一位警員上前來，敲了敲車窗，“這裏不能停車。”
他搖下車窗，急切地說：“你好，我是前面事故……傷者的家屬，可以讓我進去嗎？”
警察仔細地看了他一眼，詢問：“哪個傷者？”
“蘇曉。”
“和她什麽關系？”
“……丈夫。”
“姓名？”
“季行川。”
“身份證給我看下。”
季行川拿出了身份證，交給他。
警察看完後還給了他，隨後挪開了攔路樁，“開進去，停在最後，有消息會通知你的。”
“謝謝。”
季行川停好車，大開車門，連門都沒關就沖進了雨裏，繞過消防車的阻礙，他看到了令他觸目驚心的一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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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生生地停住了腳步，不敢再往前走一步，整個人如同被冰封了一般，冰冷的寒意從頭淋到了腳，最後滲進了骨髓裏。
“誒，你是誰啊，別靠近事故現場。”又一位警員大步走了過來。
季行川深吸了一口氣，聽到自己的聲音說：“我是蘇曉的家屬。”
他已經快認不出自己的聲音了，只覺得陌生。
警員看了他一眼，又瞧了下他身後，語氣軟了下來：“消防隊已經下去救援了車輪卡在樹冠上，車掛在了崖口的一個小平臺上。救援有難度，需要一些時間，你回車裏等消息吧，人救上來的話會通知你的。”
聽了警員的話，季行川才覺得喉嚨口松動了一些，“謝謝……我在這裏等她……”
警員也沒說什麽，只是對警車裏的人說：“給他拿件雨披。”
“謝謝。”
季行川就直挺挺地站在雨裏，看著那處斷裂的缺口，心也跟著裂開了一個斷口，淙淙地往外流著鮮紅色的液體。
崖口來來往往走過許多工作人員，有消防、有警員、有醫護，他們各司其職，而他，卻不知應該做些什麽。
巨大的無力感籠罩著他，像墜落到一口深深的枯井裏，被獸夾夾斷了腿，無論如何哀叫都不會有任何響應，只留下空蕩的回音。
他這人從來都不信神佛，但這一刻他卻在心裏祈禱了千千萬萬遍。
就這麽站了不知多久，崖邊的聲音開始嘈雜起來，有消防員擡著擔架爬了上來。
腿部的血液迅速回流，季行川沖上前去，看到一個渾身是血的……男人。
他鼓起勇氣往崖下看去，後面還跟著一個擔架，上面綁著穿著白裙的女孩，消防員在前面擋著，他看不清臉，但女孩腳上的低跟白鞋正是蘇曉早上穿出去的那雙。
他的心跳劇烈加快，手心滲出了一層細細密密的汗，他的人生中從未有過如此緊張又無助的時刻。
他終於看清了蘇曉的臉，她雙目緊閉著，頭發散亂，臉上是一塊一塊的淤青，頭上綁著紗布。
心臟劇烈地抽痛，一下又一下。
季行川跟上了救護車，醫護人員又詢問了下他的身份就開始忙碌地工作。
救護車送到了最近的鎮醫院進行急救，蘇曉身上多處骨折，腦部有腦震蕩和腦挫裂傷，好在腦C T顯示程度較輕，沒有生命危險，已經在急救時清醒了過來。
蘇曉再次醒來時已經在病房裏了，一睜眼就看到了守在病床邊的季行川。
他一臉憔悴的模樣，下巴上青渣不少，眼裏布滿了紅色的血絲，看到她醒來後，眸裏翻滾著劇烈的情緒。
他立刻湊近過來，小心翼翼地牽住她的手，帶著顫音啞聲說：“曉曉，你醒了……感覺怎麽樣？”
蘇曉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渾身都在疼，尤其是右側頭和右腳。
頭頂醫院病房冷白的燈光打在她臉上，她感覺頭也暈乎乎的，很不舒服，有一種宿醉後犯惡心的暈眩感。
餘光瞄到掛在鐵架子上一罐罐的輸液瓶，她開始回憶之前發生了什麽，她好像是出了車禍，但一旦回想細節t，大腦卻是一片空白，只覺得頭疼。
蘇曉回握住季行川的手，嘴角扯住一點弧度來，安慰道：“別擔心，我沒事。”
看季行川的樣子一定是急壞了。
“我去叫醫生。”
“嗯。”
醫生給她做了檢查，告知了她的傷情，惡心、頭痛、逆行性健忘都是正常的腦震蕩和腦挫傷癥狀，需要進行藥物治療。她的右腿和肋骨有多處骨折，大概需要住院半個月。
她大概想起來是在回鎮的山路上出了事，在險峭的山路上撿回來一條命並且沒有大的損傷已經實在是幸運了。
“小趙怎麽樣了？”蘇曉急切地問季行川。
季行川沈聲說：“他和你的情況相似，也是腦挫傷加多處骨折，身上多處擦傷，沒有生命危險，已經通知他的家人了。”
“還好。”
蘇曉松了一口氣，小趙是家裏的頂梁柱，不敢想象如果小趙出事了，奶奶該怎麽辦。
“守了很久吧。”蘇曉雖然不知道她睡了多久，但她還是第一次見季行川的眼睛這麽紅，她心疼地摸了下他的臉，“醫生說沒什麽事，靜養就行，你也別坐這了，去睡會兒吧。”
他卻定定地看著她，一動不動。
“我現在的樣子是不是很醜？”蘇曉故作輕松地自嘲，“別盯著我看了，等我可以美美地化妝以後，你想看多久看多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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